赵子恒攀着窗户就要往里爬,却发现柏十七扭头一口就啃在了烧鸡身上,还朝他们兄弟俩得意的眨眼。
朱瘦梅关心则乱,等到发现上当受骗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:「你再这样我就叫师傅来了!我管不了你,师傅跟柏帮主总能管得了你吧?!」
柏十七能软能硬,很能识时务,连忙讨饶:「瘦梅!瘦梅!我就吃了一口,就一小口!哎哟好疼!伤口好疼!」
朱瘦梅狐疑:「真的?」
柏十七捂着腹部坐在地上满头冷汗,半闭着眼睛:「疼……」
她从来都是活蹦乱跳的,鲜少虚弱至此,朱瘦梅哪里还管得了真假,连忙扔了烧鸡将人半抱在怀里,赵无咎与赵子恒兄弟俩齐齐站在窗前,房门忽然从外面打开,赵无咎眼疾手快合上了窗户,只听得柏震霆的大嗓门跟炸雷一般响了起来:「怎么回事?」
窗户并未关严,还有一条小缝隙,赵无咎透过缝隙看到柏震霆带着丘云平从外面走了进来,大约是见到朱瘦梅与柏十七搂搂抱抱在一起,面色有些不太好看。
朱瘦梅:「……可能是走路扯到伤口了。」
也不知道柏震霆如何作想,从身后捞过丘云平往前推:「云平,你过去把十七扶到床上去。」
房里内外除了下令的柏震霆之外,其余人都被他吓了一大跳。
赵无咎坐回轮椅,示意赵子恒推他离开,再留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冲进去。
比起赵无咎的黯然离开,房里的朱瘦梅与丘云平面面相觑。
朱瘦梅不愿意松手,而丘云平却是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,总好像前面有个大坑等着他,如果不是柏震霆非要揪着他过来探病,他完全不想踏进来。
柏十七攀着朱瘦梅的胳膊站了起来,惋惜的目光在地上的烧鸡上停留片刻,不着痕迹的踢了一脚,那肥肥壮壮的烧鸡便被踢到了桌子下面。
她靠着朱瘦梅回到了床上,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朱瘦梅总觉得自从柏帮主进来之后,柏十七就格外虚弱,连说话的声气儿都虚弱了下去,半靠在床上低低问:「爹爹过来……可是有事?」
柏震霆用眼神向她暗示「你明白我的意思」,将丘云平推过去:「我估摸着你一个人无聊,带了丘云平过来给你解闷。」
丘云平:「……」感情在柏帮主心里,我就是个杂伎艺人?
他热情提议:「少帮主如果无聊,不如让宋四娘子进来说书听?」
柏震霆的一双浓眉差点要拧在一处,粗声粗气说:「老子让你陪着十七,你扯别人进来做什么?」蒲扇大的巴掌恨不得拍在他后脑勺上,好让这小子开开窍。
他此言一出,丘云平不解其意,但朱瘦梅却面如土色,僵立在床头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赵无咎挥笔写完一封信,交给舒长风封好,叮嘱他:「尽快传送回京。」
俞昂伸长了脖子很想知道信里的内容,他对於自己目前的处境最为担忧:「殿下有没有向陛下提一句微臣之事?」
赵无咎:「提不提你都是个死人了。」他今天心情不好,便不想做个和善的人。
俞昂:「殿下,那不一样!」听说朝中另行委派清查两淮盐道的官员已经在来的路上了,这就使得俞昂的处境愈加尴尬。
「那殿下……写信给陛下,难道不是为了两淮盐道之事?」
赵无咎凉凉看他一眼,目中似有血气翻涌:「非也。本王写信是向父皇自请清剿两淮大小河道内的水匪,免得他们继续为祸地方。」
俞昂:「……」
舒长风:「殿下……是为了柏少帮主?」
赵无咎:「本王是为了两淮沿岸的百姓们不再遭受水匪之苦。」
赵子恒顾自感动,握紧了他的双手:「堂兄,我替十七谢谢你!」由堂兄出手,何愁匪患不清?
以后柏十七就再不必遭遇这种危险了。